第21章 报仇

夜已深,林平之却毫无睡意。

他盘坐在床榻之上,一遍又一遍运行小周天。

氤氲紫气一缕缕聚集在丹田内。

仅这一夜,他便足足运行了十个小周天,

大量元气冲刷下,体表再一次排出难闻的污渍。

眼看天际泛起鱼肚白,林平之忙打开屋门与窗户,让刺鼻的气味缓缓散去。

吩咐下人打来热水,洗漱一番后,整个人看上去愈发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入定打坐比起睡眠,恢复精力的效果竟然更好。

林平之此刻不仅没有困意,反而觉得精气神更上一层楼。

偶尔还能感应到,天地间那股独特的气息。

想来便是天地之元气,武者强大的根本。

他换上一身白色练功服,独自一人来到演武场。

天色刚亮,诺大一个演武场竟空无一人。

林平之随意拾起一柄斩马刀,自顾自演练起刀法。

经过上一次对‘霸王刀法’的演武,他对于刀道的理解可谓是突飞猛进。

一招一式间,隐隐透出几分刀法大家的影子。

刀通常以劈砍为主,俗话说:“刀之利,利在砍。”

除此之外,还有诸如截、拦、撩、刺、崩、抹、带、缠裹等等形式。

金刀门的刀法固然普通,但对于刀的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却颇有展示。

出刀间,势如猛虎、迅捷如豹、眼快手捷。

无论是进退,闪转,纵跳,翻腾皆需刀随身换,协调一致。

原身天资普通,对于刀法亦不感兴趣。

一门辟邪剑法便已让其心力交瘁,哪里还有时间学习其它。

可如今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

对于林平之来说,前后三次演武,最大的收获便是开拓了眼界,丰富了积累。

剑道和刀道的高屋建瓴,将是他今后行走江湖,最重要的资本。

他手中这柄斩马刀,重十五斤,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马步水路皆可用

挥舞间寒芒毕露,刀气纵横,‘霸王三斩’更是被他接连使出。

招式简单有效,大开大合中既有刀法的豪迈雄浑之气,亦有霸王斩六合的霸道之意。

林平之演练完刀法,并未停歇,接着演练三十六路辟邪剑法。

如果说他的刀法大开大合,霸气无双。

那剑法便是诡谲难测,出其不意。

追求极致的快准狠,讲究一击毙命,不留余力。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齐聚一身,怕是只有‘演武’能达到这般效果。

若是正常修行,定然早已行将踏错,走火入魔。

虽说有‘惩恶扬善令’能快速精通武学,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提升自己,不论是‘演武’,还是勤学苦练。

林平之沉浸于剑法的修行之中,渐渐忘却时间。

直到林震南出现在演武场,看到辗转腾挪的那道身影,目光复杂道:

“平儿,你已足足练了一个时辰,快歇歇吧!须知劳逸结合,方是正途。”

林平之闻言,缓缓停下身形,将长剑抛向原处,笑道:

“爹,习武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区区两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

林震南见他浑身大汗,不禁心疼道:

“平儿,莫要有太大压力,余沧海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

林平之含笑摇头,目光幽深,语带杀意道:

“爹,君子报仇不隔夜,这次衡山之行,青城派的弟子,我见一个杀一个。”

林震南闻言,忙劝道:

“平儿,你莫要冲动,余沧海乃先天境高手,你远不是其对手,切勿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林平之道:“孩儿又不傻,打不过自然不打,您就放心把镖局交给孩儿吧!”

林震南暗之叹息,这一场变故让平儿成熟了很多,却不知是福是祸。

林平之用过早饭后,便快马扬鞭向东门大街血刀堂飞奔而去。

今日刘传回堂,不知会带回怎样的奖励。

若是能有一门强悍的功法武学,倒是能节省不少兑换点。

行善易,惩恶难!

为今之计唯有行走江湖,四处打抱不平,既能行善又能诛恶,一举两得。

血刀堂。

任盈盈早早到来,此刻刚刚用完早膳,来到前厅。

张千一旁小心伺候,不发一言。

“小姐,刘堂主还不知何时才会归来,我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些?”

绿竹翁一早便驾马赶车,一大把年纪,若不是内力深厚,还真不一定吃得消。

任盈盈美目生辉,狠狠瞪了绿竹翁一眼,随即看向张千,问道:“堂主几时能回?”

张千忙道:“堂主昨日便已出发,以先天高手的脚程,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个时辰定能赶到。”

任盈盈默算时间,暗松一口气,能赶上布施行善总是好的。

三人交谈间,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林平之一席白色锦袍,腰悬长剑,身骑白马,踏风而来。

张千忍不住撑开铁扇,吟道:

“玉鞍银镫踏清光,衣卷流云剑凝霜,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林平之本就生的眉清目秀,面如玉冠。

习得九阳神功后,精气神远胜以往,给人一种飞扬神采,少年侠气之感。

白马跨过青石长街,稳稳停在门前。

林平之纵身一跃,落地后疾行几步,便已入内堂。

“属下林平之见过圣姑,祝圣姑洪福齐天,逍遥世间。”

任盈盈微微颔首,却不言语。

绿竹翁见状,忙笑道:“一日不见,少镖头怎变得如此生分?”

林平之毫不避讳他人,双眼直视任盈盈道:“昨日也不知哪里惹的圣姑不开心,今日自不敢放肆。”

他嘴上说着“不敢放肆”,眼神却一刻不离任盈盈精致的面庞。

林平之始终记得前世老妈说过的一句话:好女怕缠郎。

他本就是现代人的思维,世俗礼节,长幼尊卑,门户之见通通不放在心上。

任盈盈只觉那一双明眸如同两道火焰,直烧的她心烦意乱,心跳加速。

绿竹翁追随任盈盈多年,知晓她定然害羞的紧,忙喝道:

“林平之,好生说话,如此不分尊卑,待刘堂主归来,我倒是要好好问询一二…”

他话音未落,便被任盈盈打断,“竹翁,明日我等便要离开福州,你快去给马儿喂一些草料。”

绿竹翁无奈,草料不是才喂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