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棍女巫老底被掀！鼠鼠无力再战？

汉克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刀疤都显得更红了些，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是！是！圣徒大人教训的是！汉克鲁莽了！谨遵圣兽大人和您的教诲！

静候！静候下次神迹！”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如同小鸡啄米，捧着那块面目全非的面包。

恭敬地放在了露西脚下的石阶上，然后跟被烫到似的飞快退开，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身后几个似乎想偷笑的队员。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教堂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又夹杂着狂热的喧嚣气氛。

信徒们围着神父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圣兽”的来历和神谕。

猎巫队员们围着他们的队长，小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投来敬畏又好奇的目光。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趴在露西温软的掌心，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眼皮越来越沉…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沉睡的边缘…

“露西大人…”一个极其细微、带着颤抖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是艾琳修女！她不知何时也靠近了露西，脸色依旧苍白。

但眼神里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挣扎和…求助？她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节发白。

“圣…圣兽大人…”艾琳的声音细若蚊呐。

眼神复杂地看着露西掌心已经快睡着的我，又飞快地移开，像是怕被灼伤。

“您…您赐予的‘神赐之物’…”她小心翼翼地摊开紧握的手心，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露西和我同时低头看去。

一条由极其黯淡、几乎快要熄灭的魔法金粉构成的项链，正静静地躺在艾琳白皙的手心里。

那是我之前脱力状态下，用最后一点精神力配合露西的粉末，在她手心仓促画出来的玩意儿。

造型极其简陋，就是个歪歪扭扭的圆圈（象征圣光？），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美感。

此刻，金粉的光芒微弱得可怜，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

“它…它似乎在消散…”艾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不舍。

眼神死死盯着那微弱的金光，仿佛那是她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这…这真的是主…通过圣兽大人…赐予我的指引吗？

还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迷茫和恐惧，“…还是某种…幻术的残余？”

她终究没能完全放下戒心，尤其是在面对这个由一只“使魔”老鼠变出来的诡异东西时。

信仰的根基在剧烈摇晃。

露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瞬间一个激灵，强行驱散睡意：

“吱吱吱！（当然是神赐！老子亲手画的！保质期短了点而已！）”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再给她画个更亮的证明一下，但虚弱的身体只是徒劳地在露西掌心扑腾了两下。

焯！装逼装过头了！后勤保障没跟上！

露西迅速恢复了那副悲悯淡然的圣徒表情，声音轻柔却带着抚慰人心、稳定信仰的力量：

“艾琳修女，信仰的试炼往往伴随着内心的动摇。圣兽大人赐予之物，其形可散，其意永存。”

她的话语如同带着魔力，让艾琳眼中的慌乱稍稍平息。

“这微光，便是主对你虔诚的回响，是你心中希望之火的映照。

紧握它，感受它，而非质疑它表象的存续。”她示意艾琳握紧手心。

艾琳下意识地又攥紧了拳头，仿佛要抓住那即将熄灭的光芒。

露西的目光扫过艾琳紧握的手，又扫过跪了一地的猎巫队员。

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见没？蓝条空了还硬要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就在露西准备用更高深莫测的神棍发言彻底稳住艾琳，将这场“圣兽降临”的大戏推向完美收官之时——

“露西·维瑟米尔！”

一个冰冷、尖锐、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猛地从教堂门口猎巫队的人群后方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和刺骨的阴寒，瞬间压过了教堂里的所有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猎巫队员如同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退开，一个身影排开人群，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身材瘦高，穿着一身比普通队员更精致、更阴森的黑色猎巫袍，袍角绣着银线勾勒的荆棘图案。

他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碧绿眼睛死死地、怨毒地盯着露西！

嘴角挂着一丝极其刻薄、充满恶意的冷笑。他手里握着的不是刀剑，而是一根镶嵌着浑浊水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短杖！

“银线主教座下，‘净化之手’执事，塞拉斯·莫尔，向您问好。”

他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却带着致命的威胁。短杖顶端的浑浊水晶闪烁着幽光。

“或者说…”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露西的心脏，

“我应该称呼您为——‘枯萎林地’的叛逃者！黑魔法禁典《腐沼蠕行之秘》的守护者！露西·维瑟米尔！？”

死寂！

比刚才汉克闯进来时更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塞拉斯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教堂穹顶炸响！

每一个词，每一个头衔，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露西刚刚建立起来的“圣徒”光环！

枯萎林地！叛逃者！腐沼蠕行之秘！守护者！

这三个词组，如同三道来自地狱的枷锁，瞬间将露西从圣坛拉向火刑架！

露西抱着我的身体，在塞拉斯说出“枯萎林地”的瞬间，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

她脸上那圣徒般悲悯淡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抱着我的那只手，掌心瞬间变得冰凉！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透过皮毛刺入我的身体！

神父老马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被愚弄的惊恐？

修女艾琳猛地抬头，看向露西的眼神瞬间从迷茫动摇变回了冰冷的警惕和怀疑！

就连沉浸在“蕾姆幻梦”中的汉克队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得抬起了头，刀疤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教堂里刚刚升起的狂热气氛，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降至冰点！

刚刚还跪拜圣兽的信徒们，此刻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露西，又看看杀气腾腾的塞拉斯。

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混合着塞拉斯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再次如同西伯利亚寒潮般席卷了整个教堂！

塞拉斯那毒蛇般的碧绿眼睛，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死死锁定在露西身上。他手中的短杖微微抬起，浑浊的水晶对准了露西，嘴角那抹恶意的笑容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