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兴安岭下的冻土战
- 1945:小世界种田大亨
- 江雾隐
- 1896字
- 2025-04-26 20:01:53
1947年霜降,大兴安岭的初雪压弯了松树枝,鄂伦春族猎人乌力吉蹲在地窨子前,手里的抗寒麦种裹着冰碴,芽尖竟泛着青紫色——这是陈小山三个月前送来的灵泉麦,本该在零下四十度扎根,此刻却像被抽走了生气。
“阿爸,地窨子里的麦苗全蔫了!”女儿诺敏捧着结冰的陶盆,盆里的黑土裂成碎块,“连狍子都不肯吃这些麦秸。”
乌力吉的猎刀在松木上刻下第三道深痕,这是三天来第七次麦种异变。他忽然听见雪橇铃铛响,雪地尽头出现道灰影,背着羊皮药箱,腰间别着个泛金的罗盘——正是归田者陈小山。
“乌力吉大哥,”陈小山踩着齐膝深的雪,睫毛挂着冰碴,“王建国同志说你们这儿的麦种遭了‘寒毒’。”他接过冻僵的麦种,指尖触感异常光滑,“不是普通的冻害,是有人往雪地里撒了化雪剂。”
诺敏突然指着远处的白桦林,树影里闪过几道黑影,靴底的铁齿在雪地上划出十字形痕迹——正是史密斯水兵的标准军靴印。乌力吉的猎刀出鞘半寸,刀鞘上的鹿角纹与陈小山罗盘上的麦穗纹隐隐呼应。
“跟我来。”陈小山跟着脚印找到雪地深处的铁桶,桶壁上凝结的白色粉末在灵泉水喷洒后,竟冒出刺鼻的青烟,“是美国产的‘北极融’,能让冻土提前解冻,却会烧死神土的根系。”
地窨子里,李耘的显微镜冻得结霜,他呵着白气观察麦种细胞:“细胞壁出现冰晶化,和史密斯在阿拉斯加试验的‘冰核病毒’一模一样。”他推了推冻裂的眼镜,“但灵泉麦的根须里,竟长出了对抗性的蛋白绒毛。”
“陈三哥,”林秀兰从桦皮箱里翻出延安密电,“东北局说,沈阳的兵工厂在赶制‘冻土炸弹’,爆炸后能让土地十年不化。”她摸着新绣的防寒麦穗结,红线在白雪中格外刺眼,“万少聪这次,想把东北变成第二个西伯利亚。”
黄昏时分,兴安岭深处的日军旧工事里,史密斯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地窨子,镜片上的哈气很快凝成冰花:“陈先生,你以为靠灵泉土就能征服冻土?”他转头对副官,“启动‘冰核计划’,把病毒注射进每座火山口。”
副官转动密码箱,取出装着蓝色病毒的安瓿瓶,瓶身上的标签写着“ARCTIC-47”,封口处缠着半朵莲花标记的胶布——正是万少聪提供的灵脉定位剂。
“归田者,”乌力吉突然指着天空,成群的灰雀正朝着地窨子俯冲,爪子上绑着染毒的麦穗,“它们的眼睛是红的,像中了巫毒!”
陈小山迅速甩出灵泉土,金粉在半空凝成网状光盾,中毒的灰雀触碰到光盾,竟在落地瞬间恢复如常,翅膀上的红色褪去,露出底下天然的灰褐色。诺敏惊喜地发现,每只雀儿的爪尖都沾着点金粉,像被神土赐福过。
“这些鸟,是史密斯的活病毒库。”陈小山捡起只灰雀,发现其嗉囊里藏着微型金属管,“他想让整个兴安岭的鸟兽,都成为传播冰核病毒的载体。”
深夜,地窨子的火塘噼啪作响,陈小山将罗盘贴近冻土,盘面符文突然亮起冰蓝色光芒——这是自黄河水战后,罗盘首次出现的颜色异变。他忽然想起羊皮卷里的“冻土篇”:“北地之灵,藏于雪下三尺,需以血暖土,以心唤春。”
“乌力吉大哥,”他转向正在鞣制鹿皮的猎人,“鄂伦春族的‘驯鹿血祭’,能不能在雪地里开条暖沟?”
猎人的瞳孔骤缩:“归田者竟知道我们的秘仪?”他点头,“需要九位猎民的鹿血,在北斗星下画麦穗阵。”
同一时刻,沈阳的万庆隆分部,万少聪盯着冰柜里的冻土样本,发现灵泉土正在低温中自主发热,像块烧不尽的火炭。他忽然冷笑,抓起电话打给东京:“把‘富士冰核’卖给苏联人,就说能帮他们在西伯利亚种小麦——”他望向窗外的雪原,“陈老三护得了兴安岭,护得了整个北地吗?”
兴安岭的星空下,九位猎民围着陈小山,鹿血在雪地上画出的麦穗阵突然发出微光。陈小山将罗盘插入阵眼,灵泉水顺着刻度流淌,竟在冻土下形成条金色的暖脉,所过之处,冰核病毒如残雪消融。
“看!”诺敏指着地窨子的麦苗,冻僵的叶片正缓缓舒展,根须周围的冻土泛起淡淡红光,“神土在吃冰!”
李耘的温度计显示,冻土下三十厘米处的温度上升至零上三度,正是灵泉麦发芽的最佳温度。他在笔记本上画下新发现:“灵泉土与北地冻土结合,产生地热能效应,这可能是破解全球寒带农业的关键。”
万少聪的密使抵达兴安岭时,正看见猎人们用鹿皮袋装着发芽的麦种,准备分给整个鄂伦春部落。密使的怀表突然停摆,表盖上的莲花标记被冻成冰雕,而猎人刀鞘上的麦穗纹,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陈三哥,”林秀兰递过件鹿皮护腕,上面绣着鄂伦春族的图腾与麦穗纹,“乌力吉大哥说,等开春雪化,要跟着咱们去开垦西伯利亚的荒原。”
陈小山望向北方,那里的冻土带在罗盘感应下泛着微光,像片等待书写的白皮书。他知道,史密斯的冰核病毒、万少聪的冻土炸弹,终究挡不住神土与土地的共鸣——当鄂伦春猎人的鹿血与灵泉土交融,当每只灰雀的翅膀都沾上金粉,归田者的传承,早已在这片苍茫大地上,埋下了融化寒冬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