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三峡的基因大坝在暴雨中矗立,混凝土表面布满黑百合形状的散热孔。阮星晚的战术手表显示,大坝内部的机械心脏数量,与新巢的第二代实验体完全一致——三百个跳动的蓝色光点,像串在基因链上的毒珍珠。
“每个机械心脏都连着寒潭病毒母株。”陆砚寒的望远镜里,陆砚深正在大坝顶端调试基因熔炉,他的机械心脏核心,竟是朵由病毒构成的黑百合,“他想把第二代实验体,变成能无限复制的机械共生体。”
阿野的机械义眼锁定熔炉坐标:“需要同时摧毁三百个机械心脏,而我只能定位七个。”他忽然看向小芽,“但如果有小芽的情感共振,我能控制所有机械臂。”
小芽的仿生眼泛起金光,她的机械心脏开始与三百个实验体共振:“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就像当年在培养舱里一样。”
阮星晚的修花剪滑入掌心,她望着大坝底部的编号“0401-0402-0403”,想起在利维坦要塞看见的女婴。那些孩子,本应拥有选择情感的权利,而不是成为基因战争的燃料。
“砚寒,你守着熔炉核心,”阮星晚将银质子弹塞进他掌心,“阿野和小芽负责外围,我去切断病毒母株的神经链。”
陆砚寒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琉璃色瞳孔在暴雨中格外明亮:“记得十二岁那年吗?你说‘要和我一起面对所有危险’。”他摘下枭形袖扣,放在她掌心,“这次,我们背靠背。”
大坝内部的基因熔炉启动,蓝色火焰映出陆砚深的机械义眼:“哥哥,姐姐,你们真的以为能阻止进化?”他的机械臂展开,露出藏在其中的三百个注射器,“这些孩子的机械心脏,早已和寒潭病毒共生。”
阮星晚冲向母株神经链,修花剪在雨中划出金色轨迹。当她切断最后一根基因链时,陆砚寒的银质子弹同时击碎熔炉核心,而阿野和小芽的共振波,正让三百个机械心脏逐一亮起金光——那是情感觉醒的光芒。
陆砚深的机械心脏发出刺耳的鸣响,他的身体在火焰中摇晃,却在倒下前将枚芯片塞进阮星晚手中:“去月球基地……那里有你们的孩子……”
暴雨冲刷着大坝,阮星晚看着怀中的小芽,她的仿生眼第一次流出泪水——不是机械液,而是真正的眼泪。远处,新巢的无人机群正在接走第二代实验体,他们腕间的黑百合胎记,在闪电中连成一片金色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