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摇头,“不是,是当初在樊城郊外竹林内截杀我的人。”
贵妇人闻言勃然大怒,道:“他们这是想赶尽杀绝吗?!”
钟远起身安抚道:“母亲不必如此生气,稍安勿躁。他们是六扇门的人,必然不会光明正大地杀进我们府上。只需要提防他们下黑手就是了。”
贵妇人点了点头,平身,坐下说道:“不错。”
钟远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傲清,长叹一声李傲清迎上钟远的目光,钟远又是长叹一声“如今我最不放心的便是傲清了。”
“不如……”
钟远坐下凝眉,单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李傲清和贵妇人傲然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如今的话事人——钟远的身上。
“如今傲清年纪尚小,许多不是还不是他要面对的。而且我们钟家的武学太过粗浅,所以我想把他送进武当进学。”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丹红的鹤羽后看向贵妇人,问道:“母亲,以为如何?”
贵妇人没有马上回答钟远,而是看向李傲清,开口说道:“傲清,你,想去吗?”
李傲清摇头,说道:“傲清不想去,但师父也说了,我如今留这里只会徒增麻烦,今值多事之秋,所以,傲清愿往。”随即又说道:“师父一辈子都是我李傲清的师父,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说完扑通一声朝着钟远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钟远走上前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李傲清,伸手要去摸李傲清的头,却发现李傲清竟然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孩子。”
贵妇人问:“那你们几时出发?”
钟远的指腹摩挲着那枚丹羽,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出发。”
贵妇人点头,“也好,早去早回。”
“嗯。”钟远点了点头,旋即向李傲清说道:“傲清,今日便先不必练剑了。好好休息一会,明日赶早,启程。”
李傲清行礼道:“是。”出了内堂。贵妇人与钟远又再交谈了起来。
“远儿,将傲清送入武当……”
“母亲,您看这是何物。”钟远将丹羽亮出。
“这是?”
“此乃武当镇山人方惊羽道长信物。”
贵妇人闻言,沉吟半晌,说道:“此物从何而来?”
“道长亲赐。说我若执此物,可允我一事。孩儿正欲请方道长收傲清为徒。”
贵妇人点头,说道:“也好。便这样办吧。”
“是。”钟远随即又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便没了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贵妇人起身,招呼了两个侍女,又对着钟远说道:“此行注意安全,期间我会看好家里。”
钟远拱手道:“是。”
直到贵妇人离去,方才抬头嘴中呢喃着说道:“他们应该是认出我来了,但又为何……”
想到这,钟远收起丹羽,便也离开开始准备明日的行礼了。
翌日清晨,日出东方,晨间晓雾还未散开。
钟府门前只有一匹骏马和两个人,一人是钟远,另一人是李傲清。
贵妇人站在钟远面前,为钟远理好衣裳,又为李傲清打理了一番,才开口说道:“此行,你们二人都需保重,最近世道不太平。”
钟远,李傲清师徒二人行礼道:“是。”
礼毕,钟远便牵着马与李傲清向城外走去。
贵妇人目送至不见踪影,方才回府。
此刻,某处角落一名探子正目睹着一切,他也是待贵妇人离开后,方才运轻功离开,朝着远处一处房间而去。
只见那探子见人后,禀告道:“小王爷已出发去武当。”
那人道:“继续盯着小王爷,若是六扇门的小杂碎胆敢伤小王爷分毫,杀了便是。”
探子“是”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朝着钟远,李傲清他们出城的方向而去。
那人唤来一只红羽雀,有写张纸条,晾干墨迹后,方才放入红羽雀脚边的竹筒中,将红羽雀放飞。
话说,此时正艳阳高照,雾气早已散去,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刺眼的耀阳。
此时钟远,李傲清师徒二人已经出了郡城,正往武当方向去。
林中竟无林鸟争鸣,只有风吹扫落叶之声不绝。
只见远处“飞”来一黑衣人,持刀径直向钟远刺去。
钟远心中警铃大作,手中动作不慢,抽剑挡去着好似疾风的一击。
黑衣人见一刀未中,又要补上一刀。
钟远提剑胸腔中自内而外呼出一口浊气,只听大喝一声,对黑衣人那一击不予理会,便朝黑衣人要害劈去,试图以伤换命。
那黑人何等老辣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子企图突变招式就要去躲。
钟远见状心中一喜,正中下怀。
但其势仍旧一往无前,吓得那黑人心头一颤。
钟远透过黑衣人的双眼便知道他乱了。没有去管黑衣人是否换招,眼见黑衣人再出招,提剑就是朝黑衣人的脖颈上砍去。
黑衣人倒也机警,连忙撤招,脚踩轻功与钟远隔开数米。
钟远跃起向钟远刺去,宛如轻鸿。
黑衣人提刀格挡。
刀剑相撞发出阵阵锵鸣之音回荡在林间,二人此刻在僵持,谁都不肯让步。若抛开武功招式不谈,此时想赢,只能靠自己内力取胜。
钟远与黑衣人的内力不相上下,一时陷入僵局。
而这僵局的破局之点便是——李傲清。正此时,李傲清提着剑便朝着黑衣人的腰间刺去。
尽管他脚踩轻功走的很轻,但仍是被黑衣人所察觉。
李傲清见被察觉,周身气息不再掩饰,“去死吧!”于是一招双桥出月,一个转身,手中宝剑刺向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中已经刚要抽身抵挡,却又被钟远拦住,,一剑开山门。
在短促时间内,黑衣人根本无法避开,就当在黑衣人进退两难之地时,却从一旁又杀出一个黑衣人,他手中宽刀刺向李傲清。
李傲清心神一惊,回头看去是一把宽刀,径直向自己刺来,想要借轻功避开,但却苦于无处借力,却是无可遁逃开这一击。
钟远见状也顾不得眼前黑衣人突换剑招。直逼另一名黑衣人的命门,想以此来替李傲清解围。
黑衣人见来势汹汹,便要收招,李傲清却不甘就此离去,一剑轻打一式燕归堂前,截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人是方才的夹击之势,但如今却已经不是当时的一对二,而是二对二。
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心想道:“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奈我何?”
想罢,黑衣人手中宽刀攻上前去,“虎啸!”手中宽刀耍的虎虎生风,好似是真的猛虎咆哮一般,砍向李傲清。
李傲清轻功不俗,要退走,一旁黑衣人前来压阵,厉声喝道:“休走!”
“放肆!”钟远怒喝一声,提剑去拦。
乒乒乓乓,那处的刀光剑影似水流光。
四人鏖战许久,“破!”钟远怒发冲冠,手中清鸿剑好似金锏般劈下,破风声萦绕在耳边。
一剑朝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心脏刺去,另一黑衣人顾不得李傲清的纠缠,便要去拦。李傲清见师父那边正以摧枯拉朽之势,了却局势,定然不会任由眼前黑衣人前去搅局。
只见,李傲清一式清秋挽飞鸿,朝着黑衣人打去,此招轻巧,全凭巧劲打出。
黑衣人蓦然回首提刀招架,却怎料得李傲清刺出朵朵剑花,步伐中稳似有七星连环之妙,踩出几步,身形宛若轻鸿点水,又有若飞鸿展翼开合之势。
黑夜人并未闪,而是迎了上去,宽刀刀光寒寒,照得李傲清,心中发怵,毕竟如此接近生死的机会,在以往看来并不多见。
但在一瞬息间,便压下了恐惧。继续发招,但却不清秋挽飞鸿,而是苍鹰还朝。
李傲清避开黑衣人的一击,似凌空跃起,苍鹰搏兔,以反击之势攻去。
黑衣人眼中爆出厉色,转了转身形,赫然是鼠飞崖涧。
李傲清侧身一踢一刺。
黑衣人闪过一脚,却未防那一剑,被李傲清刺伤了胳膊,退去。
黑衣人的右臂上泛着殷红的血,黑衣人捂着受伤的胳膊,却没有松开手中的刀。一旁的同伴见状,虚晃一招,退来问道:“怎么样?”
黑衣人似是有些吃痛,说道:“这臭小子有古怪,他手中的剑更是古怪。”
“看来今日是不成了,只能下次了。”
说着两人打定主意,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扔出几枚黑丸。
钟远认出,见状道:“不好!是霹雳火弹!”跃身过去,将李傲清护在身后。
“訇!”得一声。
而后又听见了黑衣人的声音正渐行渐远,“咱们来日方长!”
闻言,钟远看去,就在黑衣人就要消失在眼前时,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手中摁着这两个黑衣人的脑袋,一路疾驰冲来。
“訇!”又是一声巨响。
两个黑衣人的脑袋便被镶嵌进了两棵大树当中。
那人松开双手,两个人的黑面布飘落,直接五官早已被扭曲,两个人的七窍流着红血顺着扭曲的五官流下,留下条条血痕。
钟远心中惊叹,这得使了多少力气?
那人推一下帽子,一张青鬼獠牙的面具覆盖在脸上,左臂裹着黑布,但在方才却是看见了他那手臂上装着的是一张机械臂。
那人看向钟远,李傲清二人。
钟远将李傲清藏在身后,担心来者不善,拔剑在身前。
那人向前一步,钟远耸然紧绷,正当他以为将会有一场恶战时,那人却转过身去,使着轻功向着一方远处,离开了此地。
李傲清躲在钟远的身后,呢喃声说道:“真是个怪人。”钟远闻言颔首道:“确实是个怪人,不过倒是罢了我们继续赶路吧。”说罢,钟远牵回一旁的马,将李傲清放在马背上,在继续向着武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