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过道长沙，全力出击

“德珪……”徐庶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此策……行险！然势在必行！周瑜重伤，天赐之机！‘取不得则予’之约，乃我道义所依！此时不取南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他转向刘备，声音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疑：“主公！当断则断！依德珪之策！即刻发兵！全速北上！直取江陵！”

“好——！！！”刘备眼中再无半分温和仁厚，只剩下金戈铁马的凛冽杀伐之气！

“传令——！”

惊雷般的吼声穿透大帐，瞬间撕裂了宁静的夜空：

“命吴巨、马良、糜芳！总揽交州，无令不得擅动！但有异动，先斩后奏！”

“命蔡瑁！即刻点交州水军！升帆起锚！全速北上！封锁江陵！遇敌即战！”

“命张飞、赵云！点齐所有本部及荆南、交州精锐！轻装简从！随孤出征！”

“兵锋所向——南郡江陵！”

“全军！即刻开拔！延误军机者——斩！”

军令如山！整个交州大营瞬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沉睡的士兵被粗暴地唤醒，军官的嘶吼声、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船只起锚的绞盘声……汇成一股席卷一切的铁血洪流！

蔡瑁心中激荡，这或许是取南郡的最佳机会。或许荆州再不会如历史上一般主权归属说不清楚！

长江浩荡，浊浪排空。刘备庞大的船队顺流而下，如同一条苏醒的钢铁巨龙，劈开南方的湿热水汽，向着荆州腹心疾驰。

船队行至长沙水域，远远便望见城头上高悬的“刘”字大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码头上，一支军容严整的部队肃立迎候，当先两员大将，一人须发花白，精神矍铄，按刀而立，正是老将黄忠；另一人身形魁梧，目光桀骜，正是魏延。

“主公！军师！蔡都督！”船刚靠岸，诸葛亮与关羽已率领黄忠、魏延等迎了上来。诸葛亮羽扇轻摇，面带从容笑意，关羽则丹凤眼微眯，手抚长髯，虽未言语，但眉宇间那股破城斩将的锐气却难以掩饰。

“孔明！云长！辛苦了！”刘备大步下船，脸上带着由衷的喜悦，用力拍了拍关羽的手臂，又看向黄忠、魏延，“汉升、文长！二位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乃我大汉之幸！备得二位相助，如虎添翼！”

黄忠抱拳，声如洪钟：“黄忠老朽，蒙皇叔不弃，军师、关将军信重，敢不效死力！”魏延亦上前一步，姿态略显倨傲，但语气也颇为恭敬：“魏延愿随皇叔，扫平群丑，匡扶汉室！”

蔡瑁紧随刘备身后下船，目光锐利地扫过新加入的两位大将。黄忠沉稳如山，是难得的沙场砥柱；魏延锋芒毕露，如出鞘利刃，用好了是破敌先锋，用不好……他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带着得体的笑容，与诸葛亮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众人略作寒暄，便簇拥着刘备进入长沙城内临时清理出的府衙。

巨大的荆州舆图再次铺开，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当前的态势：长沙、桂阳、武陵、零陵四郡已插上“刘”字旗，唯有南郡江陵，如同钉子般嵌在荆州心脏，周围还零星点缀着表示曹军残余和东吴军力的符号。

“主公，军师，”关羽率先开口，丹凤眼中精光闪烁，“长沙已定，汉升、文长皆愿效死。我军挟连战连捷之威，士气正盛！江陵曹仁，已是瓮中之鳖！当速发大军，一举荡平，全取荆州！”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江陵已是囊中之物。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沉静：“云长所言不差。然江陵城高池深，曹仁乃百战宿将，麾下虽疲敝，困兽犹斗，不可轻敌。且……”

他羽扇指向地图上江陵以东、长江南岸的零星东吴标记，“周瑜虽重伤，东吴在江夏、夏口等地仍有驻军，虽无力大举进攻，然其水军实力犹存，我军倾巢北上之际，其是否会趁虚而入，袭扰我后方荆南四郡，亦需防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蔡瑁，突然上前一步，手指重重地点在江陵的位置，声音斩钉截铁，

“主公！军师！瑁建议荆南四郡，每郡只留两千精兵，由可靠郡尉统领，依托坚城，固守不出，虚张声势！其余所有兵马——包括云长将军所部、子龙将军所部、翼德将军所部、汉升将军新附之军以及瑁麾下交州水军精锐——尽数集结！由主公亲统，水陆并进，全速压向江陵！”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皆惊！

“什么？！”张飞环眼圆睁，声如炸雷，“蔡都督！只留两千人守一郡？那东吴水军要是真摸过来，岂不是……”

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精光四射，虽未言语，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前倾的身体，显露出他内心的震动与不赞同。

黄忠眉头紧锁，魏延则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似乎被这种大胆的魄力所吸引。

诸葛亮羽扇停顿，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蔡瑁，仿佛要洞穿他的想法。

蔡瑁迎着众人惊疑的目光，毫不退缩，声音更加激昂：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周瑜重伤，江东群龙无首，内部争权夺利，自顾不暇！鲁肃虽贤，然其性持重，威望不足，此刻绝无胆量、也无力在此时主动挑衅我军，深入荆南腹地！其水军主力，必在江北观望，或试图接应周瑜残部，或防备曹军反扑！其对荆南四郡之威胁，十不足一！”

他手指猛地指向地图上的江陵城：

“曹仁困守孤城，兵疲粮乏！其之所以尚能支撑，所恃者，一为坚城，二为援军渺茫下的绝望意志！然我军若以雷霆万钧之势，举倾国之兵压境！兵锋之盛，数倍于前！辅以瑁之水军封锁江面，断其粮道退路！此等泰山压顶之势，足以摧垮任何守军的意志！曹仁纵有三头六臂，亦难回天！江陵必可速下！”

他看向诸葛亮和刘备，眼中燃烧着必胜的信念：

“此乃速胜之道！我军集结所有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攻江陵！力求在江东反应过来之前，在曹魏援军抵达之前，一举破城！只要江陵城破，南郡入手，我等则全据长江中游之关键！届时，江东纵有不满，亦无可奈何！鲁肃非愚鲁之人，岂敢以卵击石？后方荆南四郡，自然稳如泰山！若分散兵力，瞻前顾后，迁延日久，一旦江东内部稍定，或曹魏缓过气来，则战机尽失，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