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盯着电脑屏幕上“您已连续游戏18小时”的提示，右手拇指还在机械性戳着手机屏幕——刚开的黑神话新角色，正卡在BOSS战最刺激的地方。
“再赢一局就睡……”他嘟囔着，眼前突然泛起重影。键盘上的可乐泼在桌沿，顺着电线渗进插排，“滋啦”一声，蓝光炸成碎片。
再睁眼时，后脑勺疼得像被人拿板砖拍过。林渊趴在青石板上，鼻尖萦绕着霉味，抬头看见三间破瓦房，檐角挂着块掉漆的木牌，歪歪扭扭写着“玄霄宗外门”。
“小叫花子，醒了？”
沙哑的声音惊得林渊一激灵。穿粗布短打的胖老头蹲下来，手里拎着根竹棍，“今日内门大比，你蹲在这儿哭嚎，莫不是想混进宗门当杂役？”
林渊这才发现自己穿着露脚趾的破鞋，身上套着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也叫林渊，是个父母双亡的小乞丐，三天前在山脚下摔断了腿，今早被人丢到玄霄宗外门门口，说是“求仙缘”。
“仙缘？”林渊扯了扯嘴角。前世他是996社畜，最懂“缘分”俩字儿的价钱——这具身体的原主，怕不是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才想出这种馊主意？
“发什么呆？”胖老头用竹棍敲他膝盖，“去测灵根！测不出灵根就滚，别堵着门口！”
顺着他的目光，林渊看见十步外摆着块半人高的水晶石，几个穿月白道袍的修士正围在那儿。其中一个穿墨绿道袍的中年男人皱眉道：“今年怎么还有这么多废物？上个月收的那批，十个里九个是无灵根。”
“林渊！”
有人喊他名字。林渊转头，看见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手里举着块木牌——应该是负责登记的杂役。她身后还跟着个圆滚滚的少年，正抱着个油纸包往嘴里塞，油星子沾了半张脸：“阿姐，这烤红薯真香！”
“那是苏小棠，内门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胖老头压低声音，“你别看她现在穿得素，那可是百年难遇的木灵根，上回替宗门挡了妖兽，被大长老亲自夸过……”
“闭嘴！”苏小棠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林渊露出个清浅的笑，“跟我来测灵根吧。”
林渊跟着她走过去，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叮！反套路系统绑定成功！宿主当前状态：穷得叮当响，弱得像根草，符合“废柴流”开局标准。】
【新手任务：拒绝“测灵根必被轻视”的套路。要求：在测灵根时做出反常规操作，打脸至少一名修仙者。奖励：初级储物袋×1，灵米种子×10，系统商城折扣券（9折）。】
林渊挑了挑眉。前世他玩过太多“废柴逆袭”文，套路都快背烂了——要么测灵根时隐藏实力，要么突然觉醒逆天血脉。但系统说要“反套路”，那……他该怎么做？
轮到林渊了。他站到水晶石前，按照杂役的指示把手放上去。
水晶石没有亮。
围观修士们发出低笑。“果然是无灵根。”“这小子长得倒周正，可惜是个凡人。”
苏小棠的眉头微微蹙起，刚要开口，林渊突然开口：“等等！”
所有人转头看他。
“我刚才没用力。”林渊挠了挠头，露出个憨厚的笑，“我娘说过，测灵根要诚心诚意，手太轻的话，灵根会躲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手掌重重按在水晶石上。
“咔嚓——”
裂纹从掌心开始蔓延，水晶石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紫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蛇。围观修士们脸色骤变，苏小棠猛地后退半步，怀里的木牌“啪”地掉在地上。
“这是……混沌灵根？”墨绿道袍的中年男人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石桌，“不可能！上古才有的混沌灵根，怎么会出现在个小乞丐身上？”
林渊看着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储物袋。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条件：用“憨厚老实”人设打破“废柴必被嘲讽”套路，额外获得“好人缘”BUFF（NPC初始好感度+20%）。】
“混沌灵根？”林渊故作茫然，“那是什么？能吃吗？”
人群炸开了锅。刚才嘲笑他的灰袍修士涨红了脸：“你、你装什么傻！混沌灵根是万灵之祖，能吸收任何灵气……”
“咳。”苏小棠弯腰捡起木牌，清了清嗓子，“这位小友，请跟我来。大长老得知消息，想亲自见你。”
她转身时，林渊注意到她耳尖泛红——看来这小丫头虽然表面清冷，其实有点可爱。
“等等！”人群里挤进来个穿锦缎绣金的少年，腰间挂着枚刻着“赵”字的玉佩，“我才是内门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这小子肯定是用了邪术骗灵根！”
林渊认出他是刚才在人群里嚼舌根的灰袍修士的徒弟，名叫赵腾，平时总爱仗着家世欺负人。
“赵公子这是要帮忙？”林渊歪头，“那不如你也测测灵根？正好让大长老看看，到底谁在骗术。”
赵腾脸色一僵。他不过是四灵根杂灵根，要是测出来……
“赵腾，退下。”墨绿道袍的中年男人沉声道，“玄霄宗收徒看的是机缘，不是家世。”
赵腾咬了咬牙，跺脚跑了。林渊看着他的背影，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反派角色赵腾，当前仇恨值：50。建议宿主后续可触发“反派打脸”支线，奖励随机仙器×1。】
“宿主？”林渊在心里默念，“这系统能说话不？”
【本系统支持语音交互。不过宿主当前是凡人，建议先提升境界，否则大声说话容易被当成疯子。】
林渊憋着笑。前世他追更过的修仙文里，系统大多是“宿主加油”“宿主最棒”的鸡汤型，像这么毒舌的还是头回见。
“走了。”苏小棠回头催他，“大长老在演武场等你。”
演武场中央站着个穿鹤氅的老者，鹤发童颜，手里端着茶盏。看见林渊，他眼睛一亮：“好个混沌灵根！当年我师父说过，混沌现世，必有大劫……小友可愿拜入我玄霄宗？”
“大长老，我有个条件。”林渊想起系统提示里的“灵米种子”，“我想种点东西。”
“哦？”大长老来了兴趣，“你要种什么？千年灵药？还是上古神草？”
“灵米。”林渊挠头，“我在山下听人说，灵米能让人修炼更快。我想在宗门里种一片灵田，自给自足。”
大长老愣了愣，随即大笑：“好！我准了。苏小棠，带他去杂役峰领一块灵田，再找执事殿领十袋灵肥。”
“谢大长老！”林渊眼睛发亮。系统奖励的灵米种子他看过说明——种在灵田里，结出的米粒能助人引气入体，简直是新手村外挂。
“对了。”大长老突然压低声音，“最近苍梧山闹妖兽，前几日有个外门弟子失踪了。你若遇到危险，捏碎腰间的传讯玉符，我让苏小棠去救你。”
林渊摸了摸腰间突然出现的玉符，系统适时弹出地图——
【检测到主线任务：苍梧山妖兽事件。任务奖励：筑基丹×1，随机法术书×3。任务提示：妖兽最爱吃“麻辣兔头”，宿主可尝试投喂。】
林渊：“……”
他看着苏小棠带他去杂役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修仙界，好像也没那么无聊。